時逢北美館整修,使得此屆台北美術獎移師至台北當代藝術館舉行,而鑑於台北當代藝術館自身特殊的歷史背景,其中的展陳空間保有著強烈的區隔性,讓作品之間有著各自表述的獨立空間而不相互干擾,這與過去幾年參觀北美獎的經驗實在大不相同,但也間接挑戰著藝術家如何處理作品與空間之間的問題。

 

  2017北美獎入選作品類型依然以裝置、新媒體、錄像以及其他複合媒材為多(此屆僅有孫培懋一人為平面繪畫),在講求高度觀念表達為訴求的當代主流下,如此的評選結果似乎也不太令人詫異,或許我們還能延伸到有關繪畫性於當代的困頓與其觀念乘載的極限等等,而當代水墨似乎也遇到類似(或更大)的問題,因此一旦看到有關當代水墨的題材得以走入這樣的當代機制內時,就直接吸引到我的注意了!當然某部分也是本人對於水墨的偏愛…

  相較於先前在商業畫廊所發表的平面作品,洪瑄此次於北美獎中展出的作品有著較大的差異,在供帝與工地的諧音轉印下,建構並扣合著當代水墨與臺灣現實基層的完整之作-「供帝居」。

 

 

  「供帝居」強化了古代文人體制與當今勞動階層的結合,不單純是當代與古代之間的時空匯流而已,更凸顯出菁英與通俗交融下所帶有的衝突與矛盾性。除此之外,在展場出入口的兩側可見及肩高度的警示帶,使得觀者進入這個空間之前,不得不先壓低身段才方得進入,使得作品本身在某程度上,是涉及到宗教性的場域儀式,再隨著空間兩側看似貼裱於紅色塑膠袋上的扇形繪畫(實則以白色水泥漆作底)、施著龍紋的藍白帆布置於廳堂中央,以及那直接將鷹架挪為神桌之用的擺設方式等,藉由以上的種種展陳手法,其實不難召喚出我們對於臺灣在地宗教的認知經驗,洪瑄的作品採取了當代水墨於當代環境中的突圍策略,藉由當代水墨映照出臺灣社會的基層狀態,就如同保力達、便當盒與檳榔盒上的現成物使用,在在都是發散著臺灣勞動階級特有的工地氛圍。最終,水泥與水墨之間,同質於水,異於墨與泥,水在這之中作為一種介質,卻分別吐納著不同的文化經驗,亦渲染出不同的世代價值,當代水墨的何去與何從,仍值得持續關注與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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